第三十八章:太平道内乱! (第1/2页)
光和六年,七月初七,正值乞巧佳节。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地覆盖着大地,月光如水洒在每一处角落,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穿着彩衣的姑娘们相约聚集于一处,笑语嫣然,手持五色丝线与七孔针穿针引线做着女红,乞求织女能够赐予她们更加精妙的女工技艺。
这本是个美好的节日,然而即便月光再明亮,也难免有阴影丛生。
雒阳城中,一座毫不起眼的宅邸内,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哀鸣。
厅堂内气氛凝重压抑,齐聚着太平道雒阳方的所有高层。
而他们之所以聚集于此,则是为了审判一名张角亲传弟子。
“师兄,事到如今,你最好给大家一个交代,众兄弟都在等你的解释。”马元义目光如利刃般直直地刺向唐周,语气冰冷而强硬。
他这些时日辗转于荆、扬二州,帮助那里的一众渠帅发展了七万余人的信徒,还要为师尊盯紧邺城那边的起义筹备事宜,便将发展雒阳城内信徒的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师弟唐周,甚至将连师尊都未曾见过的内应名单也交给了他。
但这两个月来,他昔日发展的一众内应一个个没了踪影。
先是中常侍封谞和徐奉被杀,但马元义也从雒阳达官显贵之中的太平道信徒口中探听到了宫中的剧变,将二人之死定义为受宫变牵连被清洗,并没有往起义事宜暴露上联想。
但紧接着,雒阳城内的太平道内应一个个断了联系,就像是被人为清理了似的,这不由令马元义对唐周产生了怀疑。
除了他,这份内应名单只有唐周拥有,而且消失的几乎都是唐周接触过的内应,他不信这是什么巧合。
而若不是巧合,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师弟,我向黄天起誓,此事当真与我无关。”唐周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一边说着,一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围的人,试图寻找一丝理解。
他虽不服马元义,认为师尊不该越过他这个师兄,将雒阳方交给后来的师弟马元义,但他也不至于因此出卖自己人。可面对质疑,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患了离魂症,在睡梦中向官府举报了这些太平道内应。
马元义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失望的神情,双手负于身后,踱步向前:“师兄,你我相识多年,只要你如实交代,我还能念及往日情分,向师尊他老人家求个情,留你条生路。”
这些年他辗转八个州,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唐周这般被发现出卖太平道利益却死不认账的人,他见得太多了,但他还是愿意再最后给唐周这个师兄一次机会。
“我也不明白事情为何如此凑巧!”唐周情绪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向着马元义的方向跨了一步,双手握拳,大声吼道,“但我真的没有出卖兄弟们,更不会出卖师尊!”
他好歹是张角第一批弟子,也是雒阳方的副渠帅,被如此咄咄逼人地质问,心中自然愤懑。
马元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唐周,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惋惜,有不忍,但很快,这些情绪被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按着腰间刀柄的手缓缓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农民,“心慈手软”这个词,早已与他绝缘。
宁杀错,不放过,这便是他的行事宗旨。
否则,害死的就不只是他一人,而是整个雒阳方,乃至整个太平道的所有人。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莫怪师弟无情了。”马元义的声音低沉而决绝,他猛地一挥手,大声喝道:“来人!”
随着马元义一声令下,屋内一众雒阳方的太平道信徒迅速拔刀而出,指向了唐周这位雒阳方副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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