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秦王,入阵(求月票) (第1/2页)
就在西意城的征战还处于胶着阶段的时候,南国的一路大军已经分出了上下,并没有谁能想到,四路名将,总计近乎于二十万的大军,竟然只是偏师。
真正的主力是巅峰期的岳鹏武,
没有谁知道,负责从中间直捣黄龙的那一支陈国的大军,到底遭遇了怎样的战场,金翅大鹏鸟的鸣啸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陈国联军当中,三名战将战死,其余投降者众多。
对于这一场本该在历史上有着很大意义的战场。
青史上只有简短的事情,记录了事情发生的时间,位置,说那一日天大阴,岳公伐不臣。
事情的经历,那位在史学有很大地位的太史官,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只用了更具备有传说性质的六个字,描述这一场逆转天下大势的大战。
战半日,敌遂克。
而兵家的典籍中,对于岳鹏武的战法则有着更为详细的描述,经历过这一场大战,甚至于已经可以称呼为战役的精锐当中,有的最后年老,离开了战场,成为了麒麟学宫当中的兵法教习。
对于这一场战役当中岳鹏武的战法,最后只有【堂堂正正,王者之师】的评价。
陈国的军队失去了战意和意志,五月的南方温度已经开始变得炎热,他们解开了会让自己的身子闷热的铠甲,抛下了兜鳌,四散退了开来。
岳鹏武率领魔下的名将们,如同射出的箭矢一样,朝着前方推进了战线,气势如虹。
陈国方面做出反应。
这一次他们几乎把国家所有的底蕴都压上去了。
岳鹏武,这个曾经被朝廷所放弃的名将,在此刻展露出一种让人惊惧的锋芒,所向皆破,战必胜,攻必克,这一支大军推进的速度极快,且稳定。
契芯力,樊庆,泰伯雍,陈文冕。
四支各自五万人左右的军队偏师则是逐渐推进的同时,逐步去和岳鹏武的大军汇合,合为四十万军,号曰五十万,直讨陈国腹心之地。
陈鼎业犹自不甘,圣旨所向之处,允许各地城主官员,各自招兵买马,各有兵权,以此拦岳鹏武之路。
虽然有效果,但是效果也并不强。
右相冯玉凝看到战报之后,几乎是感觉到头脑晕眩,眼前一阵阵发黑,如今的陈国,不是太平公和神武王时代的陈国,即便是遭遇军神姜素的奇袭,仍旧没能彻底动摇国本,仍旧还可以站稳。
也不再是之前的陈国,那时候鲁有先还在,陈国疆域广大,有这乱世之中无需置疑的第一守城名将在,也可以挡住这一次的兵锋。
此刻的陈国,接连经过了大的损失。
如同得了断臂一样的重伤,还没有好利索,就又得了重病,眼看着重病稍微缓过来些劲儿,噩耗就已经接而来,这一次,未必还有能缓过劲来的可能性。
右相猜测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天来的竟然会如此之快,如此地猛烈,如此地让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冯玉凝看着这战报,犹如一柄利剑一般撕裂陈国堪舆图,他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唤来了儿子,道:「再派秘使前去江南寻秦王。」
「再送上及冠礼的礼金,二百——”
「不,三百万两!」
「另外,遣散府里的长工,侍女,将家中的那些地契,借债全部都归还给那些泥腿子,给他们各自十两银子,让他们速速回去。」
「还有,买来些彩缎绸子,去让女眷绣文,写【喜迎王师】的字样。”
冯玉凝的语速极快,把这些事情都要安排下去,可想而知,这些东西在他的脑海里面打转,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他恐怕早就在思考这些东西。
如此,才能够在事情发生变化的时候,不假思索地,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他的儿子神色复杂,可是最后还是拱手道一声是,转身离开了。
只是这中年男子走出去的时候,脚步有些跟跪。
似乎完全不能够想象到,自己父亲的真容,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模样,世家大族,亦如江湖宗门,需要两种底蕴,一种是面子,一种是里子。
江湖中人的面子是从容不迫的大宗师气度,里子却是下手狠厉排除异己的决断。
朝堂世家的面子是这般坦坦荡荡的君子之风,可里子却是和儒家君子背道而驰的入世之说。
君子是真君子,只是这般真君子,诞生于世家之中,也汲取了世家潜藏着的富贵,天下目光都注视在了岳鹏武的位置上,在这之前,没有谁想到,岳鹏武能做到这一步。
长驱直入,悍勇非凡。
却又秋毫无犯,甚得民心。
这已经不仅仅是善战能战之辈了。
这是上足以讨伐四方,以定当时,下可以抚恤黎民,安定百姓的国家柱石,所谓柱国大帅,就是这般风采绝伦之人,才可以承担,但是如此之人,竟然曾经被自己的君王忌惮暗害。
而如今,这位大帅的锋芒直指陈国,暗自也有人抚掌赞一声痛快。
只徐徐往前,凌平洋不解,前来询问道:「大帅,如今我军锋芒正盛,大势在我,何不趁着机会,挥军之上,则可以打破都城,立下不世之功。」
那时候岳鹏武正在和庞水云谈论军势,闻言而笑。
岳鹏武道:「庞老,就有劳你来说一下了。
庞水云抚须,这位从太平军时代就名动于一方的谋士名臣,在这之前,一直都是负责着天策府的舆论一方,闻言笑着道:
「平洋,我知你心气,知道你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立下兵家大将的最高功勋,但是,俗话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再怎么样,这也是一方大国,急躁冒进,会把自己拖入漩涡之中累死的。」
凌平洋道:「这是何解?”
庞水云笑着道:「岂不闻,兵法之中,围三缺一的道理。」
凌平洋道:「那是战场之上,不可以不给对方活路,面对敌军的时候,不要将四方都包围起来,那样只会激发出敌军悍不畏死之心,导致对方和我方大战一场,平添伤亡。」
「若是一个不好,还有可能在战略层次上吃个大闷亏。」
「到嘴的鸭子飞了,已经是很倒霉的事情了,若是给入口的螃蟹一钳子夹住了嘴,岂不更是不妙?」
「但是,这和我军不立刻攻陈,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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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水云抚须大笑:「你啊你,平洋,你也有三十六岁,追随王上征战四方五六年,就连你的武功都已经走到了六重天,距离宗师不远,却还是没能够醒悟过来啊。”
「兵法之中最上乘,攻伐的正是人心。」
「如我这般强攻,难免令陈国上下一心,而如此我等沉缓往前,再加上之前埋下去的种子,则可以让对方内部矛盾丛生,彼此为敌,不攻自破也。”
‘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陈国国内,那些个世家,大官,丞相,将军们,彼此之间已经是意见不合,就快要打起来了,陈国虽腐,若是强攻,难免令其共对于外。」
「只要其内部钳制彼此,则我等攻陈,就可轻松许多。」
「况且,平洋,可不要忘记,我等的战略目的是什么?」
连连大胜的凌平洋微证,旋即凌然沉静下来了,道:
「是诱敌。」
是的,这是一场连环的计策,以四路偏军为诱,引得中军对垒,而岳鹏武这一支大军也其实只是诱饵,是为了引来敌军的大部队,引走陈国都城附近的兵力。
为秦王殿下,为那一把真正的匕首和锋芒,创造最关键的机会。
庞水云道:「上兵伐谋,若是只追求一场两场战场的胜利,却反倒是误了整体的战略,虽然是战胜了,其实算是败北渎职。」
「呵———-王上年少骁勇,足以一剑撕开这昏沉黑夜。」
「只是,岳帅,你可是天策府中,唯二有资格坐镇本营和中央的大将,就连你也出来了的话,
后方难免防御空虚,若是军神姜素趁着这个机会,再度卷土重来,袭击我国该如何?」
岳鹏武手捧一卷兵书,道:「这一点,我也想过。”
庞水云道:「结果呢?」
岳鹏武眸子里迎着天光云海,许久后,道:
「我被说服了。」
江南,正对着应国的边关之地,来自于应国的斥候军们眸子收缩,他们的斥候前军已经派遣出来了,正如庞水云所担忧的那样一-
就连岳鹏武都出动了,还带走了几十万的大军。
对于任何一个合格的将军和谋臣来说,这都是一种,不能够放过的机会。
人不是机关,人是要吃饭的,也是会受伤的,大军开拨出征,那就相当于是在拿着金银当做柴火去烧,每一个呼吸,银子和粮食都在减少。
更何况,秦王这一次是以数十万大军,分作几路齐出。
可以说,江南这一年多休养生息的底蕴,一口气砸出去了。
很有那位乱世猛虎薛道勇的风范,要么就不轻易下注,一旦看准了,就下注,下重注!
依照秦王的轻薄赋,哪怕是有着来自于西域三十六部各部之主的府库支持,也是难以支撑这样一次爆发性的出兵的。
之所以能够成功发动战役,一方面是诸多世家包含热泪,自愿献出血肉的热诚支持。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陈皇陛下陈鼎业。
以及诸位参会大儒名士们的礼金支持。
尤其是那位,只给出来五百万两的右相冯玉凝。
但是即便如此,也已经是搞得后勤空虚疲惫了,晏代清几乎已经拼上了一切,才维持住了后方局势,让民生没有因为这样的行动而受到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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